2007年11月28日 星期三
"Without our consent" 之奇想
昨天看西報這段新聞,引述了姚銘一句話:
"How can I be arrested since it was I who called police? I only held his arm to stop him taking pictures without our consent."
報警者可否被拉?當然可以,不過不在此討論。藍天蔚假設西報引述正確,這位誤入歧途的青年卻告訴了我們幾件事:
1. 他有按著林雨陽的手、阻止林雨陽拍攝
當街當巷,他為什麼要與林雨陽這個「敵對派系」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你記得在日常生活中,除了你的男女朋友、丈夫和太太,你上一次 "hold"另一個人的 "arm"是那個時候──即使那是你父母!他與林雨陽看來不像有親密關係,握住林雨陽的手,顯然不是善意,也不是意外,例如失去重心亂抓時抓個正著。那麼,他顯然是企圖用體力──或者可以理解為武力──而達到目的。 但是,阻止林雨陽拍攝有很多不用武力的方法,例如擋在鏡頭面前,這是警察常用的。姚銘為何要選擇這種方法?這或許與他所受的教育有關。
2. "without our consent"
這句才是重點。
葉劉的支持者不見得光嗎?那晚「八台聯播」,而且她的「支持者」言論乖張,吸引各報章攝影師的注意力毫不困難,難道這批支持者還怕被一個手機拍下片段嗎?
還有,這些支持者上旅遊巴,是不見得光的事嗎?又不是夫妻之間的房事,又不是在浴室裡更衣沐浴,為什麼不能拍?怕什麼?如果拍的,是電視台,不知他又是否膽敢 "hold his arm to stop him taking pictures without our consent".
筆者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用旅遊車送一批支持者出席論壇,然後在大街大巷接回他們不見得光。舉個例子,如果曾健成在柴灣送一班老街坊到中環支持陳太,用旅遊車,勝過要他們搭地鐵,只要將車費計入競選經費便可。除非他們怕被拍到了什麼,例如被拍下車牌,讓人跟蹤了他們下一站原來是去了鯉魚門、被人拍到在車內分發什麼不見得光的東西,或者,他們根本不打算將這些費用列為競選開支,又或者,被人跟蹤發現這批部份操普通話的人士,是從不知名的地方冒出、是不是都住在中聯辦......總之是最好不被人知的東西。否則,為什麼不能拍?
3. 還是 without our consent
為什麼是有他們的consent才可以拍?這代表一些什麼的意識呢?這代表:「我要做我可以做的,但我只容許我想市民知道的部份。」左派找一班人dis-credit陳太,是他們要做的工作,至於這班是什麼人、他們如何找到、他們有沒有報酬、他們的行程是什麼,則不是左派想香港人知道的事。知道了這些,如果有人再追訪下去可能出現不勘設想的後果,所以,香港人只可以看到左派希望香港人看到的事。至於亞婆的去向,you're not supposed to know!
這令我想起奧威爾的小說《一九八四》。歷史隨著政權想你知道什麼而改變。筆者有幸遇過一些在香港讀書的研究生,他說,在大陸讀書時,要讀政治教育,但那些東西,年年不同!為什麼,那便是without our consent的意識發作:你們只許知道我想你知道的東西。
民建聯做執政黨?好,大家一起來做愚民:即使國內銀行要倒閉前的一天,股價還是$28,你沒有渠道,你不會知道有問題,你有一百萬股?等坐艇吧。知情權?透明度?股價敏感資料?Sorry, that are state secrets and you're not supposed to know "without our consent".
2007年11月26日 星期一
溫水煮蛙之司徒華被控
九九年一月,董建華上任年餘,下屬路祥安便要求港大設法阻止港大民意研究計劃主任鍾庭耀公佈「不利特首施政」的消息,包括要「陰乾」該計劃,事件直至○○年中鍾庭耀在報章撰文才被揭發。○二年底,政府公佈落實廿三條立法的諮詢文件,原意是為政府進一步操控言論空間,幸好政府「所託非人」,葉劉淑儀左一句詆譭「的士司機、酒樓侍應和麥當勞服務員」智慧,右一句「希特拉都是民選上台」,鼓動了五十萬人上街反廿三條。為了穩住局面,不知由誰出手,幾個猛烈批評政府的電台節目主持人的長壽而受歡迎的時事評論節目,其後在短時間被腰斬。這些箝制言論的事件,香港人早已忘了是不是?否則那個嘴臉依舊的葉劉,今天怎麼可能翻身?
曾蔭權不如老董般愚昧,自掌政至今,操控言論自由的手法讓敏感的香港人也變得麻木。就以今年為例,港台的《同志.戀人》被批偏袒同性戀:市民不准看同性戀節目;《秋天的童話》片段被刪、政府又打算將在地鐵講粗口列刑事:市民不准講聽粗口了;接著,市民連陽具和乳頭也不准看:網站刊登露點照片──即使是藝術照、油畫也不能刊登;我們還不准穿 T-shirt、不准見到避孕套:無線重播《逃學威龍》時刪去周星馳將避孕套當吹波糖的一段;接著,李柱銘失去了言論自由:他不准說中國的事!不日,港台便會與經常發炮批評它的徐四民同為灰燼。
是的,裸照「壞細路」、「意識不良」,講粗口是「無禮貌」……每一件事單獨地看,都「有道理」。李光耀當然也有告人誹謗的「權利」是不是?只不過一年,香港人遇到這些限制言論自由的事的反應,與受政府和共產黨控制的報章數目成反比。報載司徒華被電訊管理局控告,設在深圳的政治部顯然找不到他的黑材料,便以這些市民不關心的事,讓親共傳媒將疑犯二字套在他身上。市民沒有反應的話,六四集會,將會因為消防條例而不獲批准:這麼多人拿蠟燭走在一起,萬一發生火警走避不及怎麼辦?This is for your own good!曾俊華且早註冊這句新加坡政府的口頭禪為競選口號!再下一個被控的,會不會說李柱銘掉了幾根頭髮,刑事毀壞立法會這幢受保護古蹟?
難道我們忘了為甚麼沙士會弄得香港如斯田地?大陸沒有言論自由,香港不知道有疫症;香港沒有言論自由,高官不讓市民知道有社區擴散。言論自由不是吃飽飯沒事做的人的討論話題,而是香港每個人的生命也繫於此的必需品。
回歸後,土共為證明香港有言論自由,偶有舉出「還沒有拉司徒華」為證,現在便來了,是不是?當司徒華被控,煮青蛙的水,已經升至攝氏六十度,過慣了言論寒冬的香港市民,還浸淫在股市三萬點的餘溫中,以為這是一個溫水浴。
2007年11月22日 星期四
區選雖敗 民主黨希望猶在 (與祝越山合寫)
與民建聯議席暴增比較起來,民主黨的確不及,但是,整體來說,民主黨仍是全港表現第二好的政黨,為甚麼這是大敗?如果你的孩子考第二,你看到成績表,還罵他為何不考第一,這算是怎麼樣的父母?你想你的父母如此嗎?
現任議員的當選率,民主黨不算特別突出,但在眾多政黨中排行第三,不算太差,但論新人當選率,則也超過三分一。不要忘記,民建聯放了多少資源在地區,據說有新人有三、四名全職助理,在地區全職做兩年!很多區議員交了租,只請得起一名助理,四名助理是半個立法會議員的規格。民主黨出名窮,又怎可能鬥多錢請這麼多人?今屆的非現任議員有三成半當選率,筆者相信絕非偶然。
民協向來最著重地區工作,但今次也慘敗,只有一成七非現任的議員能當選,現任議員也輸了四成。如果大家都承認民協是勤於地區工作,可是民主黨卻比民協成績更佳,像李彭廣隨口民主派「沒有做好地區工作」,這又合乎邏輯嗎?還是李博士信口開河?對於一個評論人來說,要是將「輸」跟「沒有做好地區工作」畫上等號,這還不是最容易做的評論?根本沒有可能證偽這種說法,而李博士的觀點是對是錯,又可以從何說起?
今次敗陣下來的民主黨第二梯隊張賢登說,他在過去四年做了六千宗地區個案,難道這都算是「沒有做好地區工作」?否則,又可以怎樣去解釋為何張賢登會輸?
要是認定民主黨是「大敗」,那麼,公民黨可以「執包袱」了!不是嗎?公民黨派四十多人出選,最終只有八人勝出,其中更有五人在入黨前已經是區議員,餘下的幾十個新人只有三個當選。不過,平心而論,公民黨正式成立至今只得一年零八個月,我們應該給予他們時間。解讀今次選舉結果,還是要看客觀事實和靠獨立思考,盲目聽從那些出口成文人云亦云的專家學者,分分鐘跌入圈套仍不自知!
不過話說回頭,對很多曾經支持民主黨的市民來說,民主黨輸給民建聯便是「大敗」;一些傳媒和評論員樂於用大敗、慘敗來形容民主黨,贏得收視之餘,更可以乘機將白鴿帶進棺木裡;但是,仔細地看清楚一點的話,很明顯民主黨仍是民主派裡,地區工作做得最好的政黨,否則根本不能有三成半新人當選。
其實,當○三年民主派大勝的時候,市民便應該預期今年民主派的成績會遜色很多:一如兩周前股市三萬一千點,現在跌回二萬多,大家都會明白,三萬一千點是有點瘋狂,二萬八可能稍為合理。民主黨在○三年位處三萬一,現在不過調整至二萬八,不是跌回萬五點啊!現在便大叫股市低迷,究竟居心何在?
毫無疑問,對很多民主黨的支持者來說,近年民主黨的確令人有點失望。諷刺的是,比例代表制明顯養懶了左中右各派的尊貴立法會議員們,面對不肯動腦筋的對手,民主黨的頭目確實是鬆懈了。不過,要是真的關心香港政策可持續發展的朋友,我們與其不問因由地去將一切問題歸咎於「地區工作」,倒不如想一想,究竟像民主黨這種已經累積了龐大社會資本的政黨,可以如何轉型,為香港市民服務,推動香港的民主發展。又或者應該問一句,一下子沒有了民主黨,今次區選的大贏家可以為香港人爭取得到些甚麼?
再深入一點,地區工作目的又是甚麼?是為了選票?還是彌補政府施政與市民訴求之間的落差?這一點,可能才是民主黨要認真反省的問題。說到底,民主黨在政策上的功夫,已經是香港眾多政黨之中做得最認真、仔細的一個,要是可以再上層樓,能夠貼近民情,反映社會的真正訴求,這種深層次的地區工作,又怎會輸給電話鐵票隊?未來的民主黨,就算沒有資源進行民建聯和潛水黨般的層壓式動員,只要有扎實的功夫,相信市民是懂得如何去行使他們手上的選票。
區 選 各 黨 統 計
民 建 聯
勝 出 議 席 : 115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94%
非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47%
議 席 增 減 : 72%
民 主 黨
勝 出 議 席 : 59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72%
非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35%
議 席 增 減 : -13%
自 由 黨
勝 出 議 席 : 14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71%
非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16%
議 席 增 減 : -18%
民 協
勝 出 議 席 : 17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60%
非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17%
議 席 增 減 : -32%
公 民 黨
勝 出 議 席 : 8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71%
非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8%
議 席 增 減 : -
社 民 連
勝 出 議 席 : 6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83%
非 現 任 議 員 當 選 率 : 3%
議 席 增 減 : -
後記:感謝蘋果祝越山先生(?)為文章做了次大手術,藍天蔚很多雜務要處理,但又不「甘心」大部份報章趁機「做低」民主黨,所以原文寫得很糟,是祝越山先生令這篇文章客觀可讀。
藍天蔚支持民主,不相信共產黨肯輕易讓香港有民主。到現在為止,有勇氣、敢站出來頂住共產黨、向共產黨「非其非」的政黨,只有民主黨。他們當中好多人是八九六四時的活躍人士,至今還未出賣自己的良知。何偉途因為是民主黨,落得這樣的下場,全因「反共」。其他的政黨可以嗎?藍天蔚真的不敢肯定。
2007年11月18日 星期日
科大內地生自殺事件
如果這些報導屬實,藍天蔚著實覺得可笑。如果說這些話的,是一個長年住在旺角、銅鑼灣的人,一下樓便是全港最旺的地段,藍天蔚尚且信服,但是內地生批評科大「偏遠」,簡直是笑話。筆者也讀過科大,科大處於清水灣、不是在大嶼山的貝澳,那裡雖然在海邊,但並不偏遠。以往地鐵未延至將軍澳時,我們一群同學從科大乘298直達藍田商場,從彩虹那邊往旺角也不太遠──雖然到銅鑼灣還是比較少,不單是因為遠,而是因為物價比較貴。
對香港人來說,科大的確遠,但是,大陸地大,在上海,從浦東到浦西也要一小時,在鄉鎮長大的學生,從鄉間到最近的市鎮,半小時車程是少不免的,他們在內地上學,如果不是寄宿,每天從學校回到家中,「閒閒地」一小時是尋常,相比起科大,一小時一定能到達旺角,藍天蔚實在不明白科大對大陸學生來說,為什麼會是「偏遠」。科大是一個很細小的校園,如果這批大陸學生,到了中大,在新亞書或逸夫住,校巴永遠不會來,從宿舍走到火車站要廿分鐘,那豈不是要覺得自己在坐牢?到了外國的大學城,在校園內要騎單車,那豈不是生不如死?如果嫌科大「偏遠」,那麼轉到城大吧,在大商場側上課好嗎?轉到理大吧,在隧道出口,一定方便!或者轉到台灣的政治大學,校門就在台北路邊,多方便啊!
說香港讀書壓力大,老實說,你老遠從大陸來,不就是想學點在大陸學不到的東西?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要來香港捱貴學費、貴生活費?科大的壓力,在於太多mid-term,對學士學位來說,藍天蔚覺得是過份著重學業成績。大學,尤其學士學位的教育,理應不需太著重純知識的傳播,而是著重訓練思維和視野、訓練"to learn how to learn"。在科大,有些科目一個學期有兩個mid-term,一個final,即是上一個月堂已考mid-term,是有點過份,也學不到如何"learn how to learn",只學到"how to memorize"。在科大讀undergrad,隨時變高分低能並不出奇。
但是,讀研究院有點不同。研究院應該真正著重學問發展。讀研究院的學生,已有廿二、三歲,應該有能力自我管理和發展,需要的,應是大學教授傳播知識。大學要求高是合理。說在研究院辛苦、大壓力?不要來吧!
2007年11月17日 星期六
不怕陳太左傾 惟恐葉劉親共
兩太對決,老實說,氣氛不如之前的熱烈,多了幾個電燈膽,世紀之戰降了格,實在可惜。
身為支持自由市場和民主的市民,對陳太向民主派左翼投降而支持最低工資,難免有點失望;另一邊廂,葉劉打出取消外傭稅、又對最低工資有保留,還竟然說自己支持二○一二普選,難免令我等自由市場支持者心動。不過,陳太的左傾無傷大雅,但葉劉親共,卻是致命傷,這既因香港的政制畸形,更與兩者背後的權力來源有關。
會游說但不指揮議員
香港的立法會議員,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筆者不是指他們的能力──雖然有小部份議員的水準的確十分有問題──而是指制度上令他們如此。《基本法》禁止議員提出涉及政府開支、政治制度和政府運作的草案,扼殺了這些權力,立法會議員還能有作為嗎?再加上分組點票制度:政府的草案,只要有民建聯和自由黨便獲通過,但是議員提出的東西,必須在功能組別和地方直選都獲通過才算通過,縱使議員有好的提議,傷害到既得利益者便很難獲通過。
舉個例子。如果政府不想立法定最低工資,但陳太「心口掛個勇字」提出私人草案,只要政府指揮棒一出,民建聯歸邊,自由黨由始至終反對,即使泛民支持,也不能通過。陳太「左傾」,只是姿態上有意義,在實質運作上,一點意義也沒有。相反,我們最需要的,是陳太在有需要時,敢如泛民般,站在市民的一邊,抗衡政府提出不受市民歡迎的法例和政策。以廿三條為例,葉劉當年態勢囂張,視市民意見為雜音,又得到民建聯全力配合,若非泛民議員揭露在廿三條內的魔鬼,今天我們早已「人人頭上一把刀」了。
筆者相信,以民意為依歸這方面,陳太做得到,葉劉做不到。這與有沒有酒渦沒有關係,而與候選人的背景有關。陳太的支持者是泛民,她必須與泛民一樣,背後只有市民支持為後盾,即使如傳聞中的有富商支持,這批富商,也必定是講道理,而且還非常堅定地相信民主,否則他們不會笨至放棄與大陸搞關係進軍內地,這些人,會游說議員,但不會指揮議員,因為這批議員知道,背離民意,他們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即使陳太今天支持最低工資,我們還有空間說服她,因為她要聽民意。看看台灣的陳水扁,上台便「唔做野」,台獨搞了八年還是沒有搞出來便知道,受選民制約的候選人,出不了亂子。
聽市民還是阿爺說話?
葉劉便不同。筆者至今還看不清她的背景,尤其是她成立匯賢智庫,有如一個政黨的規模,「錢從何來」?她是否共產黨支持的候選人呢?還記得她離開香港前的晚會,有曾憲梓和中聯辦的官員出席嗎?這個,大家心裡有數了。如果是的話,那麼,大家可以想想,到了重要關頭,到底是市民的一票對她重要,還是「阿爺」的一句對她重要?
因此,筆者認為,兩太的政綱都不重要,因為那只是遊戲的一部份。重要的,是看她們到底會聽誰的話。選民是老闆,做老闆,當然要找個聽自己話的人,否則,請了個對手臥底回來,收兩家茶禮,幫不到手白損失,何苦呢?
2007年11月5日 星期一
寫文章
言歸正傳,講中文。
很多人不明白為何自己的文章、論文寫得不好,尤其已花了很多時間寫論文的同學,更往往非常憤怒,認為其他人不懂.......,總之不公平。但是,年輕人寫東西,很多時很自我,是寫給自己看,不是寫給別人看,別人看不明、或者看得很煩、看很多次才看得明、或前文不對後理,便不覺得好,就是這麼簡單。
寫東西是主觀的。作者通常有很多想法,而且想法是跳躍的,除非你是再世文豪,否則,如果寫完以後沒有細心校對,對自己的「大作」雞蛋裡挑骨頭,通常都不會是好文章,但寫文章的人,通常不喜歡校對。藍天蔚寫一些「垃圾文」時,通常至少看兩次,比較正式的文章,改三、四轉是正常,寫非常重要的文章,可是翻來覆去改一整天,這樣,才能真正確保整篇文是講自己要講的東西。至於寫Blog,看一次,看到有錯字便改,看不到便算,所以你們一定常常找到我寫錯的地方。:P
什麼叫「想法跳躍」?我以前遇到的例子。
「在XXXX(忘記了)方面,新加坡全球排行第一,亞洲排行第二」。
Come on! 哪個在亞洲的國家不包括在全球?莫非他「分裂祖國」,當台灣不是中國一部份?非也,原來,全球排行第一的,是其中一件事,亞洲排行第二的,是另一件事,作者,是「藝術家」,以為別人都知道自己腦裡想什麼。
第二,寫文和校對的時候,一定要時刻留意讀文章的,是什麼人,然後寫的東西要遷就他的背景、知識等。寫給沒有什麼學歷的人看的東西,一定要用最淺白的文字,短的句子。寫給受過教育水平的人看的東西,也不能當他「事事皆精」,只能當他有理解能力,但一些事的背景,一定要清楚。校對的時候,當自己是個對那篇文章的背景毫不知情的人看,試試是否看得明白,這樣,很有幫助。
舉個例子,例如筆者要寫學券,我不能假設所有讀者都知道政府推出的幼稚園學券的詳情,而只是批評,一定要很濃縮地介紹一下。即使說李柱銘事件,新聞日日講,也不能如此,一定要有一點背景。
你或許會說,那麼,文章便很長了?well,寫中文(英文都一樣)寫得好的人,是可以用很短的篇幅寫很多東西的,你們可以細心看看陶傑在蘋果日報的「陶傑短評」。而且,現在很多人寫的中文,其實寫得很差,廢話太多,只要寫些正常的中文,便可以寫得好。我說的「廢話很多」是什麼?幾天前,在西鐵看有線新聞報導,說
「社工xxx(機構名稱)考慮是否需要採取罷工行動,抗議.....」
「採取」是動詞
「罷工」也是動詞,包含「停止/暫停」和「工作」一個形容詞和一個動詞的意思
「行動」是一個名詞
藍天蔚的寫法:
「社工xxx考慮罷工,抗議.....」
其他的全是廢話,不寫也罷。尤其「考慮」已包含了「可能會/需要,可能不會/不需要」,不明白為何這麼多廢話。
這些句式,廣見各大報章,包括自稱是「公信力第一」的明報社論。
第三,是邏輯不通或上文不接下理。如果有這問題的話,作者是未想清楚要寫什麼,尤其評論文章。還有就是觀點太主觀,欠有力數據/論據支持,只講筆者感覺的文章/論文,也難有說服力,當然也不會有高分。
這部份又與中文的特性有關。筆者試過譯書(英譯中),感受很深。英文的邏輯性很強,而且寫得好的文章,通常很細緻,譯為中文時,往往要反覆推敲、左改右改,才能譯到似中文(不是「考慮是否採取罷工行動」這種),又沒有遺漏原文意思的境界,有時甚至要放棄一些細節才可以。
相反,由中譯英,則往往發現中文的細緻程度不夠,一邊譯,一邊要在中文原稿上加東西,才令兩邊意思接近。所以,讀點英文,對中文寫作有幫助。
第四,不要用大陸常用的字詞。大陸的用語,滲進了很多共產的政治意識,還有新文化運動的惡性歐化,令大陸的中文,廢話量相信多至八成,多學無益。至於台灣,鄉土氣息比較重,用詞不太適合香港環境。
在香港,我覺得好的作者,陶傑一定在,但是他玩世不恭,一般人沒有他談天說地的本能、沒有他的見識、他的中文根基、他的孤憤,不可能寫到他的水平。人人說董橋好,藍天蔚很少看,也沒有觸動到我,可能八字不合吧。喜歡經濟的人,看林行止的,也好,但他的文筆,不算特別好,只是文章好看。我覺得有幾位長者的文筆很優美,他們是嶺大的榮休教授劉紹銘、中大的工程學院的陳之藩教授的文筆也很好──即使在幾十年前,他們寫的文,沒有以上的問題,筆者看得很開心,他們的書,在普通書店必定有。
還有一位,不得不說,就是倪匡。他寫的衛斯理,我看了百多本,看完會考中文就拿了A,中文老師都有點意外。不過,倪匡寫的時候,必然很趕,文字還是有點「沙石」,要改還是可以的,但是藍天蔚從那裡學了好多成語,還有很多「抵死」的情景。畢竟,寫文要好,一定要看很多書。
另一位,不能說「文筆好」,甚至有很多「仆街」、「八婆仔」之類的詞語,一點也不文雅。但抒情記事的文章,也沒有惡式歐化的句子,很「乾淨」,還有很多「少見」的詞語:因為香港人寫文的詞彙很貧乏。我雖然不太肯定,但感覺他的文筆並不屬於這個時代,而是來自六七十年代。說了半天,我說的,是肥佬黎,想不到吧!
其他的專欄作者.........well,再找吧。
本來,我想將我的意見寫在他的blog,但是,他那個Blog是MS的壟斷產品.......我不想又註冊一個新的帳戶,好煩!
陶傑的廣告
老實說,陶傑並不且出鏡,因為他畢竟不是靠樣搵食,所以藍天蔚儘管看他寫文看了十幾年,除了寫娛樂那些,其餘大抵都讀過,仍然沒有興趣看他做班馬在線。細說名城例外,我找不到有CD賣,只找到網上有盜版......(一日有大陸,一日做創作都攪唔掂,最有guts的還是李安,膽敢要戲院check隨身行李,不知在大陸上映時是否如此,是的話,有沒有被大陸的憤青罵個狗血淋頭,說是傷害人民感情?沒有的話,是否歧視香港人?)
這令我想起另一件事。去年在英國旅行,有一件事令我感到很奇怪的,是很多工作人員,都是中年男性。當然,香港也有。但是,試想想,在香港地鐵、海洋公園......做售票、客戶服務部門的,多是年輕的小伙子,或者妙齡少女,但在倫敦,我見得最多的,都是中年男性,還是很高大的那種。
中年男性有家室,他們要求的工資必定比年輕人高,為什麼機構不用年輕人做這些「手板眼見」的工作呢?是因為工會勢力強大,難以炒人,還是因為英國人口老化,年輕人口不足,只有請中年人呢?
我想起這件事,因為突然記起,英國和美國,很多有經驗的電視主持人都已過中年甚或是非常年長:American's got talent 的主持,看上去至少五十五,甚至六十,但照樣OK,但香港,當TVB的男主播掉幾根頭髮,便被調離前線改為做幕後(還是升了職?),主播永遠後生!這又是一個怎麼樣的經濟問題?
歡迎高人指點。